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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片段的聯想

 

譚愛梅

 

靜默三十分鐘
空白的腦子
空洞的心靈

女人，妳的臉
被壓縮變形的臉
被歲月刷傷的臉，佈滿皺紋

妳的心，被四面八方的手，壓搾乾癟，透不過氣
妳一無所有，卻為孩子四處奔波

妳也曾經是個孩子，很少見到父母的孩子
因為他們也是四處奔波，為妳

妳說，從小
無憂無慮，早晨起來吃麵包，雞蛋
拿姐姐洗乾淨的襪子，穿上，一溜煙，上學去

沒見到，母親一早
已經忙著清掃雞屎，抹地

姐姐生氣的咆哮，襪子怎麼不見了

至今，仍在吃月餅的妳
依然缺乏惻隱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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