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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記憶裏,以前在會裏討論到本地化的議題,通常的反應都是:「我們又不是學文史哲學的,這樣理論的東西,跟我有什麼相干?」

真的是這樣嗎?信仰本地化真的是理論的東西?是學術性的研究?絕對不是的!

遠藤周作形容我們的信仰,就像是西裝穿在東方人身上(註四)。或許我們這一套西裝穿久了,不只習慣了,恐怕還覺得貼身得很,一直等到要向教外人介紹基督的福音時,才覺察到自己原來穿著西裝的事實。的確,我們這些東方基督徒,信仰的絕大部分,不都是歐洲希臘拉丁文化的產物?

這樣的觀察,並不是只限於遠藤周作,就連臺灣主教團在2000年的千禧年牧函裏也這麼說:

「《「教會在亞洲」勸諭》促使我們對於本地文化、習俗,
以及傳統宗教更加開放、更加接近、更大膽地嘗試接納其中
蘊含的積極聖善美好的成份,漸漸將基督之西方面貌及服飾
除掉,給祂換上東方人的面貌及服飾,使國人易於接受祂的
福音。」

教友生活周刊在2000年1月9日的社論(註五)說:

「勸諭要亞洲的教會,用一種開放的、新的,甚至震驚的途
徑,大膽地,期把東方耶穌的面貌,還給東方人。」

「如何著手呢?簡單地說,便是福傳本土化。」

但是在福傳本土化之前,要先能夠「把基督福音用東方人的方式活出來」。因爲如果我們自己不能把基督的福音用東方的方式「活出來」,那麼如何能夠把基督的福音用東方的方式「傳出去」給國人?

當然,要把基督的福音用「東方的方式」活出來之前,我們先要能夠,不管用什麼方式,先把基督的福音活出來再説,也就是我們每個人先要有信仰生活化的決心和實踐。

因此在討論「福傳本土化」這個問題之前,我們先要把信仰真正的在每天的生活中活出來。如果信仰只是一種知識,如果信仰只是主日的彌撒,如果信仰只是玫瑰經的念珠,如果信仰只是聖母軍等善會的義工,如果信仰只是遇到困難中的虔誠祈禱,如果在每天別的時間裏頭,我仍然我行我素:開車的時候不禮讓,開會的時候遲到早退,在辦公室裏爭權奪力,在朋友背後説長論短,在家裏嫌東怨西,也就是說,如果我們的信仰對我們的待人處世沒有什麼影響的話,那麼我們的基督徒真的是白做了,更不需要談什麼東方人或是西方人的方式了。

把信仰在每天的生活中活出來,是要把基督的精神,把天主的價值觀,融會貫通到我們每一天的生活裏大大小小的決定,表達在我們日常的生活方式裏頭。從換工作,買房子等等的大決定,到選看晚間電視節目,或是給朋友寫給電函等等的小事,事事都能反映出天主的價值觀。一個基督的門徒,我們可以預期他的生活是簡單不奢侈的,是從容不慌亂的,是喜樂滿懷希望的,是愛好大自然的,是健康有活力的,…。

所以如果信仰和我們的日常生活是融會貫通的,很自然的,我們日常生活中的東方習俗思想也會反映在信仰裏頭,那麼信仰本地化的議題,就應該和我們每個人息息相關。

反過來說,如果信仰和我們的日常生活脫序,那麼就像南唐中主所問的:「吹皺一池春水,干卿何事?」

註四:David Swain, “The anguish of an alien: confessions of a Japanese Christian - author Shusaku Endo”, Christian Century, Nov. 22, 1995。
註五:「迎禧年、思福傳 還我基督東方人的面貌」,教友生活周刊,第2340期,2000年1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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