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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貞瑪利亞,我們的媽媽,我把為殘障人士所作的祈禱奉獻給您。請您用祗有母親能有的方式照顧他們。

白天賜給他們力量,晚上則以忍耐覆蓋,並且請您賜給我們接受的勇氣,接受生命中每一樣我們不喜歡的事。

噢!瑪利亞,慈愛的母親,請賜給我們喜樂與平安並讓我們仁慈的彼此對待
正如您仁慈的對待我們一樣。阿們。

反省:
她的名字叫小花,我不知她姓什麼?祗知道她是一位孤兒,從小沒爹沒娘,她一生下來脊椎就不正,然後就變成了一名棄嬰,後來在孤兒院長大,我見到她的時候,巳經十三歲了,蹦蹦跳跳的。在我們教堂的聚會裏,踮著腳,一會兒踅到這兒,一會兒踅到那兒,既便她的身影一瘸一拐得厲害,卻像極了一隻靈活飛舞的小花蝴蝶。原先我不知道她是誰?一經打聽,才知道是一個叫做China Care 的慈善機構把她從山西接來美國預備做脊椎矯正的手術。

說來慚愧,原先跟本不知道China Care是一個什麼樣的機構? 直到重新溫習德蕾莎姆姆所作的:「為殘障的人祈禱」的詩句時,才又再想到小花及想去知道了解這個機構倒底在做些什麼?經過上網查詢的結果,也才曉得這個機構是本著尊重的原則,專門幫助大陸的孤兒。尤其是那些有病的,殘缺的,無法承擔手術醫藥及器材費用的弱小孤兒。它服務的項目包括了醫療,手術,認養及領養那些特別需要的孤兒。它的創辦人叫Matt Dalio, 早在他十六歲的時候就已經洞悉預見他未來的使命是要使大陸的孤兒有一種不一樣的生命。小花就是他們服務計劃之下其中的一個特別的生命。當初China Care曾經把她送到北京檢查, 北京方面所得到的結果並不樂觀, 換句話說她的癱瘓祗是遲早的事,後來決定把她接來美國試一試,希望會有什麼奇蹟發生,因為這緣故,才會在地球的這一端遇到她。

我前後見到小花不過兩次,第一落ㄤ萓o時,基於友善,多跟她講了兩句話,她特別記著。第二次是在一個教友家中祝聖房子的時候。那天我們早到,等她隨著安娜進門時,一眼望見我,她還記得我,立刻跑到我身邊吱吱喳喳個不停。彌撒開始後還願意留坐在身邊,後來見著了熟悉的人之後,才離身而去。坦白說,我對她的印象就那麼多。以後輾轉知道她在等待手術期間,一直住在China Care的義工,一位名叫Marge的家中,並且每天安娜花兩個半鐘頭義務教她英文。這樣的情況一直延續到她動手術。很不幸的,小花的手術並不成功,矯正之後,她下半身的知覺一直沒有恢復,這樣的結果,為所有陪伴她,知道她的人,包括她自己,對這提早到來的事實,都覺得沮喪難過。出院之後,北方一家善心人家通過了領養的手續,把她接了過去,雖然說,她像蜻蜓點水般的來過這裏,在旁人的生命中甚至激不起任何明顯的漣漪,可是現在,在同樣的時空當中,你我,還有她,還有數不清的殘障人士,一樣的存在在相同的世界,但卻生活在不同的角落裏,也都需要不同程度但卻相同的祈禱默想,接受生命當中每一樣我們不喜歡的事。

夜;更深了,細細咀嚼著德蕾莎姆姆的詩句,不由得讓我再度想起兩個禮拜前李家同教授在我們教堂裏分享他的義工經驗。李教授、李博士、李校長,更好說:Brother Lee,這一趟應達拉斯中華天主教耶穌聖心堂,休士頓美華天主堂,以及聖地牙哥和聖荷西華人天主教團體的邀請,前來分享他的信仰生活及義工經驗。他在達拉斯期間也特別抽出時間和此地的文友社及臺大的校友們見面,暢談他的寫作經驗和分享他對人類世界所面臨問題的觀點及解決之道。就跟小花一樣,對Brother Lee,我同樣的不熟,但是我相信,在德蕾莎姆姆的感召下,埋在我們內心裏那份火熱的心,一定有著同樣天主仁慈的祝福。這倒不是我的潛越,用不同的稱謂稱呼,其中當然包含著禮貌與尊敬,可是在尊敬與禮貌之上,我更願意稱他作Brother Lee,因為這有李「修士」的意思。這是他在垂死者之家,病人和其他義工,因他身著襯衫、長褲又沒戴手錶的誤認。可是這稱謂卻更包含了愛心、耐心、及「一無所有,但卻擁有全部」的親近。

Brother Lee的義工經驗著實令人印象深刻,他從德蕾莎姆姆垂死者之家的服務,到「我的媽媽來看我」的監獄探訪,到德蘭中心給弱勢孩子們的補習,到孩子們跟他達到「請你吃火鍋」的親蜜關係,在在令人動容。Brother Lee在達拉斯停留期間,別的團體送給他的紀念品如何?我不得而知,但是我們教堂送給他的束修盤纏,卻因為我臨時的一句話,全捐給了臺北泰山馬修女的老人服務中心。有愧之餘,他在我們教堂得到的最「珍貴」的禮物祗好變成了我的一本秀才人情:「周記週記 – 踏花歸去篇」。相信他對達拉斯的停留,一定有另類深刻的印象。正因為他在德蕾莎姆姆垂死者之家的服務經驗,我想他會心悅於他的束修盤纏將會被善用在有深刻生命意義的地方。

今天 (九月四日)是德蕾莎姆姆去逝十週年的紀念。二零零三年十月二十日教宗若望保祿二世將她列為真福品。上個禮拜Time Magazine 出版了一集專文記述德蕾莎姆姆的煎熬,提到她向她的指導神師Fr. Michael Van Der Peet敘述內心的乾枯、黑暗、苦悶,孤獨、及折磨,在前後給她神師四十多封信函中,有一次德蕾莎姆姆甚至將她的生活與地獄比較,痛苦之時甚至質疑天堂及天主的存在。為那些沒有信仰或者還不認識信仰的人來說,好像德蕾莎姆姆真的有了信仰上的危機。實際上在靈修或神修的過程中,要是我們熟悉聖十字若望的「心靈的黑夜」、聖女大德蘭歷經十八年的「井枯之時」,十四世紀英國神密學家的「不知之雲」當中,我們應該很能夠心領神會祈禱與內修的奧蹟。這項奧蹟正是擁抱了被捨棄的耶穌,使得我們深深體會到信仰深處的最高峰。因為當耶穌被釘在十字架上呼喊著「我渴」「厄羅依,厄羅依,勒馬撒巴黑塔尼」(我的天主,我的天主,你為什麼捨棄我)的時候,也正是衪完完全全的身在乾枯、黑暗、苦悶,孤獨、及折磨的時候。

原載芥子第二十九期(2008年2月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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