礁溪聖母
陳懷台
聖母在一九八六年礁溪五峰奇瀑布上的山頭,第一次顯現給六位非天主教的登山員時,我已經離開台灣14 年了。我聽了非常驚喜。因為五峰奇瀑布是我在台灣最喜歡的風景區。住在宜蘭的那幾年不知道去過多少遍。可是每一次我都是爬到五峰旗瀑布為止,沒有繼續爬上去。聖母顯現的地方離那瀑布還有二十分鐘的山路。我聽說聖母顯了很多奇蹟。很渴望去。只可惜台灣太遠了。那時我膽子比較小,一個人不敢出國遠行。美國的朝聖團只去著名的法國路德,䓒萄牙的法蒂瑪或者是墨西哥的guadalupe聖母顯靈處.羅馬教宗還沒有正式承認礁溪聖母的奇蹟,所以沒有朝聖團去台灣。
我在二零零六 年昇調到華盛頓以後,我有一個好鄰居愛琳得了肺癌。癌細胞已經侵入骨頭及腦部。我的老闆是癌症專家。他說我朋友沒有救了,活不過三個月。愛琳不是天主教徒。可是她聽說法國路德聖母可以醫病,要求我陪他去法國向路德聖母求奇蹟。我答應了。可是她的身體每況愈下。無法啟程。我再等下去她就是死路一條。我必須馬上採取行動去聖地求聖母,終於決定一個人先去台灣,等愛琳身體好了,再陪她去法國路德謝恩。去台灣我至少語言可以講得通。又有哥哥在。不至於落難他鄉。可是臨時買飛機票很貴。我就向僑務委員會報名參加雙十節華僑歸國團買團體機票,離起程不到兩個星期,居然還有空位,買到了票與旅行團同行不會掛單。天主真好。知道我會害怕。分配與我同房間的竟然是我認識的洛杉磯教友蕫媽媽。社會服務會的陳美智修女也很幫忙。聯絡了她舅舅劉秋男先生到旅館來接我上山。
劉舅舅在十月九日從台北開車穿過雪山隧道,一直通到聖母山下的天主堂。聖堂旁邊蓋了一個山㓊,裏面供了一個聖母像比真人還大。像前兩邊有蠟燭台。我跪在聖母像前懇切地祈求聖母媽媽可憐愛琳,醫好她的病。 點完蠟燭後開始爬山。風景非常美麗,可是坡很陡。我很少運動,體力不佳。辛苦了劉舅舅,他走走停停,等我休息喘氣。登山隊兩小時的路程我爬了快五個小時才到山頂。我知道要祈禱靈驗需先潔淨心靈作補贖。一路上我對聖母説請看在我辛苦補贖的份上救愛琳一命吧。愛琳是個好人。我女兒從學校回家忘了帶家門鑰匙就去愛琳家敲門。愛琳總是餵她們吃點心。譲她們彈她家名貴的史坦威鋼琴。她常和我討論我孩子的心態及學習,愛我的孩子有如己出。我女兒們説:「就算我們有家門鑰匙我們也去敲愛琳阿姨的門。」我想到可以用我的辛苦來感動聖母而救愛琳一命,就使勁地爬。到了山頂的休息站,我整個人癱在地板上動彈不得。多虧有劉舅舅照顧。準備了水及食物譲我恢復一點原氣。休息站裏有聖母像。我又點了蠟蠋唸了一串玫瑰経才出去再上一個小峰頂去拜苦路。
山頂的休息站,是一位在羅東聖母醫院工作的外藉修士,帶著教友們蓋的。我望著紀念他的銅像,想起我好像見過這位修士。他曾帶著實習醫生替我看過胃病。在我印象中,他非常和諧可親。聽說他常捐血給病人。想不到他會帶動教友在這麼險峻的山上蓋一個休息站。建築木材都是教友們扛上山的。有一位教友錢玲珠就曾扛過建材上山。她說當她爬不動時感到有人幫她抬起建材。她的重擔就變輕了。
回美國後愛琳情況轉好進入remission.,她就打消去路德朝聖的念頭。她因為在病中有癎症,駕照被取消,我就作她的司機一起去拜訪她的親戚朋友,參加宴會等,我們常常互通電話,過了愉快的兩年。兩年後愛琳照腦波看到有些小點,癌症醫生說是以前電療的疤痕不是癌細胞, 不用醫冶。電療醫生建議再作一次療程以免萬一。愛琳問我的意見。我心想奇蹟的定義有三,一是在医學上不可能治癒,二是會在瞬間發生,三是同樣的疾病不再復發。她的治癒是個奇蹟,所以癌症不會再復發。可是愛琳不是天主教徒,我也從來沒有向她邀功,告訴過她我在她快死的時候去台灣向礁溪聖母求冶癒。既然電療醫生說療程沒有危險,就由她自已決定吧。愛琳決定再作一次預防性的電療、結果中樞神經受損,死于電療併發症。我很後悔沒有勇敢的為天主作證讓愛琳感謝天主的奇蹟,充滿信心的活下去。
第二次去礁溪聖母朝聖是為了二女兒永望的好朋友蘇珊。她是望兒的鋼琴伴奏. 結婚五年後還不生育。蘇珊年紀大了。小夫妻為了生不出孩子鬧的要離婚。我知道礁溪聖母可以幫忙,就再起程去台灣。這一次我請外子陪我一起去住在圓山飯店。從那裏我們包了一部計程車去礁溪。那一天也是國慶曰,十月十曰2007年。九個月以後蘇姗在2008年七月19日生了一個女兒取名Gretchen。蘇姍對望兒說她在懷孕前有一天感覺到有一個卵掉在她的子宮裹。我要望兒告訴她這胎兒是聖母的奇蹟。望兒不肯去邀功。真可惜,像個不感恩的賴子。蘇姍沒有生第二個孩子。我也沒有再為她去麻煩聖母了。
第三次去朝聖是為了我在台灣的一個好朋友。她生了癌症以後就把診所賣掉。癌症醫好後她兩年都找不到合適的工作,就想回老家開診所。買她診所的醫生很不高興地說我朋友沒有職業道德。把診所賣給了他又回來另開一家和他競爭。我朋友很沮喪地說她還有一點積蓄就再等兩年吧。我想這樣坐吃山空怎麼得了?就建議她去礁溪求聖母。她不肯。她說耶穌對她不好。家裏一直在走霉運。我說:「妳不去求,我去幫妳求! 」就再飛回台灣。她至少陪我到了礁溪聖母山。可是不肯進山洞,站在外面等我替她點蠟燭,懇求聖母。我很失望,但是我沒有經歷過她的痛苦,我怎麼能夠了解到她對天主的怨恨?我祈禱完了走出山洞。她的手機忽然響了。有一位藥劑師朋友打電話來說,在她的老家,有一個診所要急售,價錢非常公道。那是現有的診所,不是另外新開一家去分割市場,所以買下這個診所,完全合乎職業道德。我朋友有點猶豫。我知道是天主的奇蹟,馬上說:「妳不買,我買!」催她回老家一起去看診所。沮喪的人有時候會拿不定主意,我就左催右催,快馬加鞭,在我還沒有回美國前診所就過戶給她了。我臨走時問她每天需要多少病人?她說有30個就可以維持。我說那麼我們就向天主求30個。如今六年,病人沒少過。不但診所依舊存在,她還有餘錢可以去歐美旅行。她從此也會自己去礁溪求聖母。我有事時就請她替我去礁溪,不需要再跑回台灣了。
在二零一二年一月底,當我三女兒在美國病入膏肓時,我在台灣不信教的崇哥跑去礁溪求聖母。在中國不信教的嫆姐也去福建玫瑰山莊向聖母下跪。當嫆姐下山時跟我打電話,老三己在昏迷中醒來,非常快速的痊癒。那是聖母𧶽給我家的大奇蹟。每次想起家人的愛及聖母的大恩大德我仍然感激流淚。在生命中有個大能慈愛的母親可以依靠是多麼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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